第 19 节
作者:侠名      更新:2020-12-23 04:45      字数:12925
  处在于,他的魔功是以被他杀死的对手的冤魂增强功力的养料,他杀得越多,冤孽越重,他就变得越强大,于是他成为了一具杀戮的机器,似乎他生来的使命就是毁灭。

  他又有两件护身法宝,一曰“星剑”

  一曰“雪披风”

  星剑乃上古传下的神兵锋锐无匹,配上“判”

  自创的剑法“弑”

  其剑势一出,若满天繁星,真假难辨,眨眼之间就可斩千人于剑下。

  由于杀戮太多,每当星剑一出,一股血腥之气就会弥漫当场,经久不散故而逐渐被传名为“腥剑”,而雪披风则是以千年神兽“雪麒麟”

  的皮制成,质地纯白,晶莹剔透,可随主人的意志随意伸缩。

  “判”

  宰杀敌人之时将雪披风展至无限,天地间一片纯茫,令对手失去方向感,再配上他的魔幻身法,取敌之守如探囊取物。

  “判”

  在杀敌之后往往用雪披风揩抹血迹,渐渐地雪白的披风变成了血红色的,继而变成了黑色,而当雪披风再被使用时也随之乌云蔽天可怖之极,雪披风从此也就被称为“黑空披风”。

  泰山本是天下灵气所聚集之地,僧道神仙多居于此而朝拜的人们也自络绎不绝,“判”

  自一出泰山便将方原五百里内的神与人杀得片甲不留,魔界之人只以为来了个同道救星,纷纷前去相聚,却也都是有去无回,泰山一时成为恐怖之域的代名词,“判”

  见无人可杀便四出为祸天下。

  终惹出了佛祖如来亲临泰山欲收服于他,却竟然耐何他不得,佛祖为保天下沧生联结了道家首领带领数千精英围绞“判”,而魔界在“判”

  手中亦吃亏不小故而其首领也带手下数百参与此行,“判”

  在人间停留最多人界受的损失也最是惨重,中原帝王不顾战事亲率大军二十万将泰山团团围住务要将其杀之。

  在付出极大代价终将“判”

  擒下,众人欲将其杀死,佛祖力劝之,曰:“恶之大者,感之,凶之极者,化之,苍生之福”。

  遂将“判”

  带回西天,将其镇于莲台佛座之下,每日聆听佛祖讲经,以佛法感化之,并让“判”

  改名为“冰露”

  以期消其火气磨其唳气,之后只要一提起冰露天上人间都会胆颤心惊尤有余悸,而冰露二字也就成了三界的禁忌,今日冰露重出,观音立知是佛祖那里出了事,急于问出情形。

  “许久不见菩萨又漂亮了许多呢!”

  冰露那轻柔的声音又回绕在耳边。

  这句话虽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但由这柔和的嗓音说来,却既使人觉得毫无恶意,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观音此时头脑已恢复清明,已知声音源自何处,玉手轻挥,一股和风送往刚刚沐浴的温泉处,蒸腾的雾气立被吹散,一个白衣男子于温泉池上显现出来,只见他双足轻点池水,就那样轻松地伫立于水面之上,仿似一间秋叶,随着池水的涟漪上下沉浮。

  说不出地挥洒自如,这人生就一副瘦长面孔,却更有着比女孩子更白腻的肌肤,嫩滑如美玉,透明若冰雪,嘴边不觉有半点胡根的痕迹,他不但眉目清秀,尤其那一对丹凤眼长而明亮,与人一种有点阴阳怪气的美态和邪异感,但却无可否认地神采迫人,无论对男对女,均有种诡异的引诱力,却又带着一种洒脱的风姿。

  他的眼神温柔无比,无论看什幺都带着一股怜爱之色,唇片被薄,却又显得冷漠无情,此人正是冰露。

  观音不答他话,只是又一次问道:“佛祖怎样了?”

  声音虽还是那样平静却也不由自主地透出些许焦急,冰露听罢微微一笑道:“我本可骗您说已把佛祖杀了,那样您毕会急怒攻心,我也可更容易将您擒下,但我若那样做了,只会让您对我失望,事实是佛祖被我主人生擒,被囚禁在以前我被关押之地,而我则奉命来此将您擒去西天交于我主人处置。”

  “你主人?”

  观音不禁一楞,“谁能作你的主人?”

  这话问得确实有理,以冰露之能,三界合力都擒之不下,怎会甘心认人为主,究竟谁有这幺大能耐?

  只听冰露柔声道:“对不起,我主人之名暂不便透露,待我将您擒下交至我主人座前,您自会一清二楚,好了菩萨,不要闹了,快过来让我将您缚了,随我去吧。”

  说话之时脸上还带着一种颇为不耐的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气,好似眼前的决战,是小夫妻的打情骂俏一般,很明显他早已将观音视为了囊中之物,只等他取走罢了。

  虽知是对方的扰敌之计,观音却也不禁为之气结,正要答话,忽然眼光落在了冰露的手臂之上,只见他的手臂上烙着一个金色的圆圈,而圆圈的中心赫然有一棵菩提树,这棵菩提树呈一片血红色,似乎散发着无比的邪气与怨气,仿佛九天地狱之中所有的冤魂全都破土而出,围绕着这棵树在嚎叫。

  以观音的修为,看到这棵树也不禁大惊失色,胸口一阵悸动,整颗心砰砰直跳,似乎要从哽嗓里蹦出来,一滴冷汗从前额直流下面庞,颤声道:“你臂上这标记从何而来?”

  冰露微微一笑道:“此乃我主人所赐,菩萨莫非见过?”

  观音一听立时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气,一种自从她得道之后就从未有过的感觉充盈在头脑之中,那就是——绝望。

  只见观音娇躯颤抖,哀声叹道:“冤孽啊冤孽,血祖既出,三界大劫已不可免。”

  究竟是谁能将观世音菩萨吓成如此模样?

  话还要从当年释迦菩提树下悟道说起,当年释迦佛祖虽悟出“冰雪御心诀”

  将魔念征服,却也留下了一丝缺欠,皆因“冰雪御心诀”

  只能将魔念强行排出体外,却不能将之化解,释迦离去之后这股魔念仍久久不去,最后全都附于菩提树上。

  数年之后菩提树成为大凶之物,凡见此树之人数天内必死无疑,而且死状奇惨,释迦得知此事前往查看,知是树中魔念作祟,命人将树烧掉,并将其沉入海里。

  哪知却有一粒种子没被烧死,随树干一起沉入海中,而菩提树中的魔念也全部保留在了种子中,这粒种子随海水漂流,不断吸取天地精华,渐渐形成了一颗闪着异样色彩的美丽珍珠,在这颗珍珠的表面上,赫然留有当年菩提树的标记。

  这颗珍珠经过长年的漂泊,终有一天,被海水推上了中国南方的一处岸上,又过了一段日子,有一渔民恰巧从此路过,被此珠的异芒所吸引,上前查看,见是一颗硕大无比的珍珠,以为是老天赐下的异宝,欢天喜地拾回了家去,此渔民名叫——张角,张角将珍珠供奉于家中,日子一久,渐渐被珍珠中的种子透出的邪气附上了身,失去了本性,变成了一个凶厉无比,法力无边的恶魔。

  在与珍珠相处的日子中,他发现珍珠有一些奇妙的本领,其一就是可以控制人的意志,使人们心甘情愿地被珍珠的主人所奴役,其二是可以吸取人的怨念,并将之转化为主人的力量。

  其时正值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困苦不堪。

  张角便身携此珠以行医为名,四处散播妖言,蛊惑乱民,成立太平道邪教,张角自封为教主,道号为“血魔”,最终酿成了震惊天下的黄巾之乱,中原百姓为此死伤无数,太平教所过之处,人们皆成为其疯狂的教众,官府衙门全部被踏平,官员兵丁及其家属俱被碎尸示众,而百姓们为了能够进入张角所虚构的“太平永乐”

  的世界,更是不吃不喝地追随在张角之后,沿途之上饿死病死者数之不尽,官府屡屡围剿,却每次都大败而归,死伤无数。

  事情惊动了天庭,玉皇大帝派出十万天兵天将,以二郎神杨戬为帅,浩荡开赴人间,欲擒拿张角,灭太平道,双方于九华山下大战三天三夜,结果却是天兵天将惨败而还,元帅二郎神杨戬被擒。

  玉帝大惊,杨戬乃天界第一武神,若他遭擒岂还了得!无奈之下只好去求如来佛祖。

  佛祖听罢事情原委之后,立知张角十分凶恶,远非一般妖邪可比,于是率领从众弟子中精挑细选出的五百名精英,亲自动身前去救援杨戬,并特地命观音菩萨随行,以增强实力,此次佛界可谓精英尽出,满以为可以救出杨戬。

  哪知与张角大战之后,竟是佛界全面惨败,除了如来和观音外,其余五百人无一生还,而观音更因拼死保护如来,受了极重的伤,不得不回西天治疗,佛祖苦思败因,终于悟出是张角所携带的珍珠才是他力量的源泉,于是化身为太平教众,混入太平教大本营中,此时太平教正在举行庆功祝捷的大宴,教徒们见张角连如来佛祖都毫不费力地击败,都认准太平道得天下是大势所趋,无不由衷地喊出“教主万岁!”

  张角也因此次大胜而得意忘形,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如来趁此机会,将张角身上的珍珠盗了出来,次日再与张角决战,张角既失了珍珠这最重要的凭依那里还是对手,被佛祖当场击杀,佛祖杀了张角后救出杨戬,又集合了天庭的剩余兵将,趁太平教大本营一片混乱之际一举将其攻克,太平道终被剿灭,黄巾之乱虽被平息。

  但太平教众对于统治者的怨愤之情,以及在黄巾之乱中死去的人们的冤魂,却也被珍珠尽数吸纳,由于吸取的怨念太多,珍珠上的菩提树变成了血红色,这颗珍珠由于曾被张角随身携带,更是张角力量的来源,所以就被人们叫成了“血祖”。

  佛祖灭了太平教后,将血祖带回了西天大雷音寺,欲以无上佛法化解血祖中的怨气,可血祖中的怨气乃是当年释珈摩尼留下的,与佛家最不兼容,根本不是佛法可化解得了的。放在大雷音寺一个月,反将寺里弄得天翻地覆,许多修为较浅的弟子都不明不白地死去。

  如来苦思多日也找不出化解之法,正愁眉不展之时,忽有一日从九天十界之外飞来一块陨铁,落在大雷音寺前,此陨铁奇寒无比,且异常坚固,其坠落之处方圆十丈内尽皆成冰。

  佛祖一见大喜,说只有此物可镇住血祖,命人将陨铁运到火山口,以地火高温煅造九九八十一天,将陨铁打造成为一个炼丹炉,把血祖铸进炼丹炉底部,以炼丹炉的奇寒封住血祖的怨气令它不能再作恶,并将炼丹炉送到天庭,委托太上老君看管,本以为自此可以平安无事。

  哪知却又出了个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砸了个粉碎,后来孙悟空虽被压在五指山下,但血祖却也自此不知所踪,佛祖曾经多次大力寻找,终都无功而还,最后只得作罢。

  观音当年曾与血祖大战,并惨被重创,对其威力至今心有余悸,即使打坐入定时也常常会被当年的情景所惊醒,今日一见血祖的标志自是吓得不轻。

  只听冰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菩萨既已知我主人来历,也就该知与我主人对抗的下场,若识时务就及早投降,我在我主人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必可对你从轻发落。”

  观音闻言一惊,心思收回到现实中来,暗责自己大意,眼前的危机还没解决,却哪来时间害怕,冰露法力高强,又有备而来,以自己现在情况并无必胜把握,若是再胡思乱想必败无疑。

  忙将一切杂念抛开,进入到无空无我的境界,道:“这么多年你那目空一切的毛病还是没改,当年你不正是因此被我擒下的吗。”

  原来当年冰露与三界战于泰山,眼看寡不敌众,便向佛祖提出要求,要一对一决胜负,否则便不惜一切逃走,再肆机报复。

  佛祖知道冰露的实力,若一意逃走恐怕真的拦他不住,就答应了他,双方约定佛道魔三界各出一人,与他共比试三场,只要他败了一场便须认罪伏法听凭处置,反之则放他一条生路,头两场佛界魔界各派出一名顶尖高手,都被他轻松击杀。

  佛祖眼见势色不对,忙命观音变化成一名道人,代表道家出战,冰露眼见是道家方面的人,以为也与前两个差不多,并未放在心上,甚至将黑空披风和腥剑都弃了,赤手空拳地战斗,却不料观音将杨柳玉净瓶祭了出来,冰露猝不及防立时被收入瓶中,束手就擒。

  冰露闻听此言立时色变,双目杀机大盛,脸上肌肉微微颤抖着,身子不动分毫,足下的池水却掀起滔天巨浪,一股肃杀之气以他为核心散了开来。

  刚才那温文而雅样子荡然无存,显见心中愤怒之极,过了好一会,冰露才平静了下来,“菩萨请休要再提此事,当日一战,在下铭刻肺腑,半刻不敢或忘,我主人动请命亲自来擒您,便是为一雪前耻,如今您身负旧创,体虚气弱,情势与当日天壤之别,若再不乖乖投降,休要怪我辣手无情了!”

  只见观音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左手微扬,一件晶莹剔透的物事现于掌中,冰露一见此物,立时脸色大变,双目不能掩饰地露出了惊惧之意,只见此物通体上下闪着柔和的光彩,一枝碧翠的杨柳在其上面若隐若现,正是当年用于降服冰露的杨柳玉净瓶。

  观音柔声道:“冰露你太冲动了,被怒火蒙蔽了心智,一上来就想置我于死地,却忘了上次是怎样为我所擒的,若你刚才一出手就先毁了此瓶,我要败你恐怕真要费一番功夫了。”

  冰露此时再也没了方才的从容不迫,二话不说转身便逃,观音哪能容得他如此就走,左手托起玉净瓶,口念法诀,就要运功将玉净瓶祭起,冰露却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凝视着观音,脸上露出一付诡异的笑容,观音见状不禁心里一惊,要知神魔之间的较量,与人间的比武较技不同,双方不仅要分出功法的高下,更主要的是将对方的元神锁紧。

  因为功法的极至无非是对天地自然万物的控制,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看透了万物的本质,辨识出严密得的然结构,各种节奏和机能,物质存在的各种差异和相互作用,以及整个宇宙的那种不可言传的秩序,重新得出了对于生命和时间的理解,进而重新把握回自主与自我,从而超脱于所自然规律之外。

  真正克服时间与空间对自己的限制,反过来有可以以自己的意志控制万事万物,甚至化无为有,化实为虚。

  这种层次,对于观音和冰露这种境界的人来说,谁都可以轻易做到,然而由于双方都挣脱了宇宙万物的束缚,所以任何功法亦对他们不起作用。

  唯一的方法便是以各自的元神相互较量着,只要将对方的元神制住,便可粉碎对方的精神念力,让对手重新回归成为大自然中的一部分,自己就能够控制住他。

  观音与冰露的决斗,双方的元神早已相互比拼多时,而冰露转身逃跑之际,观音已看出他心神失守,更是将其元神紧紧锁住,即管他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跑不掉,更通过对其元神的控制,精确的预知了他下一步的位置,将所有功力聚集再玉净瓶上。

  届时只要将玉净瓶祭起,玉净瓶就会一直追着他,无论其如何变化,都会将他收入瓶中,可是冰露刚才那轻轻的一停,他的元神竟然凭空地消失了,不仅使自己判断错误,更令玉净瓶失去了目标,进退失据,这是怎幺回事?

  就在此时,观音掌中的玉净瓶却起了变化,瓶中的杨柳枝忽然变成了一条浑身翠绿眼睛血红的小蛇,闪电般地游出了瓶口,爬到了观音的手臂上,照准那雪白的皓腕,狠狠咬了下去。

  啊——,观音一声惨呼,只觉左腕一麻,跟着整个儿左臂都有一种被条条撕裂的感觉,玉净瓶甩手飞脱,冰露眼见机不可失,忙探手入怀,闪电般地抽出一物,想玉净瓶掷去,只见此物在空中略一停留,便划出一道怪异的弧线,直飞玉净瓶,二者在空中相遇,只听“砰”

  的一声,玉净瓶立刻碎成牙粉,打碎玉净瓶后,此物又依原来轨迹飞回冰露手中,观音此时强忍住钻心巨痛,勉强将手腕一抖,小蛇立时像箭矢一般直飞出去,刹那间消失无踪。

  只听冰露一声长笑道:“菩萨未免太小瞧我了,我怎会忘了玉净瓶这刻骨铭心的耻辱,适才与您交手之时,我早已将瓶中的杨柳枝换成了那条毒蛇,只不过您太累了没有察觉而已,之后我装作落荒而逃,无非是让您放心使用此瓶罢了”

  观音闻言不禁心中一懔,这时才明白刚才胸口为何被摸了一把,原来是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将杨柳枝掉包。

  区区百年不见,这冰露竟然已经有了如此机心,看来他再非当初初出泰山的那个人了。

  刚刚想到这里,观音忽觉左臂巨痛消失,却代之以一种更让人无法忍受的麻痒的感觉,观音心中暗惊,知道是中毒太深之故,想不到此毒如此厉害,忙抛开一切运功驱毒。

  冰露在一旁看着,却也并不阻止,只是将手中之物来回把玩,得意之情溢于颜表,想当初自己败于观音之手,被收入玉净瓶时,便发誓要报此仇。

  此刻玉净瓶已碎,而它的主人也就快毁在自己手里了,想到这里不禁仰天长啸,只觉这百年来的屈辱一扫而空。

  此时观音正全力驱毒,却也不敢忽视冰露,闻声朝他望来,目光却落在他手里那东西上,只因观音觉得那东西颇为眼熟,仔细一看,不禁花容失色,惊呼出声,皆因为那东西正是“乾坤圈”。

  “乾坤圈”

  是哪咤三太子的护身法宝,哪咤是天庭里仅有的实力可堪与二郎神杨戬相比肩的勇猛之将,仗“乾坤圈”

  伏魔无数,对它喜爱无比,曾对观音有云:“吾一生平魔无数,均赖此圈,人在圈在,圈失人亡。”

  此时,观音骤见乾坤圈竟在冰露手里,岂能不惊,喝问道:“此物你如何得来?!”

  冰露闻言面现诡异笑容道:“捡来的!”

  说拔从怀中掏出一物掷给观音,观音接过一看,心中立时一阵绞痛,险险昏厥过去,此物乃是一节莲藕,只不过此藕光色晶莹,似玉石精心雕琢出来一般。

  原来当年哪咤年幼时曾大闹东海龙宫,打死龙王之子,又将龙王身上的鳞揭了下去,龙王一怒之下将哪咤的父母抓去欲杀之泄愤,为了不连累父母,哪咤将自己身上的肉一刀刀剐了下来,自裁以谢罪,的师傅太乙上人为了救他,用莲花和莲藕为他重塑身躯,自此哪咤凡体成仙,修成正果。

  观音刚才将莲藕接在手中,已清楚地感觉出此藕正是哪咤的真身,哪咤之兄木咤曾是观音首徒,跟随过观音好一阵子,哪咤经常来南海紫竹林拜访,观音对他最是怜爱疼惜,甚至更胜乃兄,今日见哪咤竟落到尸首不全的境地,心中悲愤可想而知。

  表面上却平静从容,淡淡地问冰露道:“是否你干的?”

  冰露点头答道:“此乃不识时务者的必然下场。”

  观音只觉一股无名怒火充塞胸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暗道:“看来三界大劫已不可免,而我也决非血祖对手,唯今之计惟有拼死将冰露铲除,以断去血祖一臂,让苍生少受些祸害。”

  想到这里再不犹豫,将双臂轻轻一振,人已飞上九天之高,只见一蓬金芒笼罩在观音四周,金芒里观音仙容恬静无波,一对秀眸变得幽深不可测度,俏脸闪动着圣洁的光泽,飘飞的秀发软垂下来,紧贴着她修美的仙躯,超然于一切事物之上,包括了胜败生死。

  观音双手合拢,作莲花盛开之状,口中低吟:“夕阳照雨足,空翠落庭阴,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蓦然间,天地静止了下来,时间似若停止了它永不留步的消逝,冰露看着这一奇景,眼里路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刚才与观音第一次交手之时,他就一直掌握着主动,皆因他知道观音已是强弩之末,更从已被他主人控制了思维的如来佛口中清楚地知道了观音的每一个弱点,故而方才动手之时他要进便进,要退便退,从容自若,再他看来无论观音再怎样挣扎也逃不出他的掌握,可此时他却发现他错了。

  当观音垂首低吟时,他忽然发现,他再也把握不到观音的所在,并非说是观音消失了,而是因为自观音体内忽地如洪流般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此力量之强,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一瞬之间已将他的灵觉完全封死。

  他的所有感官甚至原神,都像在被千万把针锥一起猛扎似地痛苦无比,更令他感到害怕的使观音此招之中似是隐隐透着一种极强的邪气,这股纵横的邪气环绕在观音的四周,似要将一切吞噬,而那似怨似泣的低吟,此刻也似乎引起了十八层地狱里妖魔鬼怪的共鸣,仿似鬼子夜哭般,变得尖锐刺耳,让人听得不寒而栗,紧贴在观音身上的秀发此时也根根直立而起,仿似九天地狱里的魔王现出了真身。

  一向是普渡众生,大慈大悲,被认为是佛家代表的观世音菩萨,怎会使出如此邪气四溢,魔气纵横的一招,这可是冰露之前想也没想过的,早先想好的所有对付观音的方法在此时都失去了效用,那种颓丧的感觉,令他的信心气势大大受挫,一时之间他再也摸不透观音的底子。

  这回他是真的怕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怎么竟会使这等诡异的招数?

  话还要说回三个月之前,观音为解中原众生之苦,以无上法力消灭了为祸天下的三大魔头,自己却也被三魔联手使出的奇招魔神生死劫重创,在返回紫竹林的路上,观音痛定思痛并仔细研究此招,终于悟出此招奥妙,发现此招虽邪异无比,却也是威力无边。

  若用以之来除魔降妖,当是非常管用,可是其中却有一个死结,因为此招一出,无论对手是谁,出招者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与敌皆亡,双方都决无幸免,且破坏力极大,方圆百里内尽成焦土,片瓦无存。

  这与佛家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思想相差甚远,这种两败俱亡的结果也决非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所期望的,故观音曾下定决心永不使出此招,以免祸及无辜,可是今日面对冰露,观音知道若让他走掉,天下必会尽受荼毒,而冰露的强横,观音以现在的状态,自问难以取胜,与其被擒受辱,不如奋力一搏。

  观音遂下定了必死的决心,抱定舍己以救苍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坚定信念,义无返顾地使出了魔神生死劫,虽明知事不可为,也要以自己的修为换取苍生少受一分屠戮。

  刹那间观音以化作一道金线,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飞撞向冰露,而冰露早从观音飞来的速度和和气势中判断出,只要与之想撞必是灰飞湮灭的结局,偏是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丝毫动弹不得,方圆百丈之内被一堵气墙完全凝固住,且这堵气墙分布得是那幺平均,全无弱点,无论怎样挣扎都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死亡,眼见避之不及,冰露再也忍耐不住,惨嚎一声,闭目等死。

  观音也欣慰地合上了俏目,为了苍生之福,怎样都是值得的。

  然而就在这时,观音暮觉四肢百骸有一种说不出的欢悦,不断迸发,接着聚而成流,合成欢快,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观音法力深厚,早已寒暑不能侵,而今却忽然打了一个哆嗦,还有一种难以言寓的快意,竟似在男女肉欲交缠时高潮的那一刻,这时候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产生这样子的感觉,对观音而言,可谓荒谬得比荒诞还要荒唐,可它偏又真的发生了,继而,这阵仙妙的快感又欢畅地舒泄了出来,一时间,她泄了气,舒服极了,但整个人却萎谢了。

  这阵愉悦的哆嗦一过,观音遂发现了一件事,一件“恐怖的事实”,她不能动了,欢快之后,她体内的真气忽然周身百转,全塞在一隅,气不游,力不聚,血液也似凝固了,她整个人就凝在那里,她体内潜入了一些居然连她也不能觉察的力量,她中毒了,这决不是刚才的蛇毒,而是另一种力量大得多,也隐蔽得多的毒,否则也不会到了此刻发作时才被察觉。

  由于一切发生得太快,兼且猝不及防,观音根本不及变招,就那幺保持着原有姿势,从半空中跌落尘埃,趴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了。

  冰露看到这一情景,登时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付如释重负的表情,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自言自语道:“主人果然英明,若非听从了您的劝告,此刻我怕早已性命不在了。”

  说罢缓缓踱到观音近前,蹲下身去,仔细观赏着观音那以一副怪异的姿势爬在地上的仙躯,观音被偷袭时,正在洗浴温泉,而整个交战过程中,双方均是以快打快,哪来时间穿衣服,所以观音刚才一直是赤身裸体地战斗,二人斗智都勇平死相搏时,冰露还没来得及觉出什幺,可此时胜负以分。

  冰露看到观音那恐怕连如来佛都没福看到过的胴体,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赤裸裸地呈现在自己面前时,冰露只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泛起,遍布全身。不禁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地在观音那雪白滑嫩的脊背上来回抚摸,口中却道:“菩萨您知这是怎幺回事吗?”

  我临来之时,我主人曾将一瓶药给我,此药名为“软玉酥”,是我主人费了极大心思才配置出来,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人的圣药,只要沾在身上,即使是一点儿,就会钻进皮肤里去,一旦渗入血脉,流入心脏,就会使人全身酥软,功力越高,散功越快,且会使人产生男女欢爱之欲,无论修行多高,也绝对抑制不住这种欲望,此药只要一开瓶见光,便会迅速散于空气中,且绝对无任何异状,任是大罗神仙也察觉不了。

  主人曾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将这药先布在四周,然后再与你动手,初时我还觉得主人有些多虑了,此刻想来,确是句句金石良言!

  “对了,菩萨,您现在觉得怎样了,是否感到很舒服呢?舒服的话就说出来呀!”

  观音此时虽动也不能动,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感到确实非常舒服,此药最邪异之处,就是明知被此药所制,自己却一点拒绝的意识也没有,只觉如此动也不动是最舒服的,全身就像漂浮在云雾之中,一种温暖湿润的感觉遍布整个身体,就像是刚才沐浴温泉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

  对了就像在母亲的胎盘里,既温暖又舒适,观音虽明知不该想这种东西,可就是情不自禁,以观音的修为此时竟不能自控,可知此药有多幺厉害,偏是冰露此时竟摸上身来,且摸得十分讲究,力道忽轻忽重,轻似雨花沾唇,重似稚鸟啄树,感觉就像按摩一样,所不同的是,这种抚摩极具挑逗性,专摸向女性最不想被人摸又最想被人摸的地方。

  观音自从得道之后何曾被人这样摸过,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酥麻感觉遍布全身,观音与孙悟空不同,并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而是肉身成圣,从凡胎中修炼成正果,故而虽法力无边,身体结构却没有太大改变,依旧是一个女人,此时全身功力散去,一些女性身体上自然的生理反映就显露了出来,药力的作用加上身体的抚摩,观音此时只觉迷迷糊糊,如坠五里雾中,“啊”

  令观音不能相信自己的是,自己就那样地呻吟了出来,而且声音竟是那样地yin荡,这可是她以前想也没想过的。

  冰露听到了此声,不禁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堂堂观世音菩萨,叫起春来竟是如此动听,好象个中老手一样,我早听说有送子观音,难不成这些儿子都是您生出来的?待会儿您跟我一起去见主人,路途上一定要多叫几声给我听听!”

  观音猛地一惊,心中暗自警惕,知道邪药正在摧毁自己的意志,控制自己的意识,忙暗念冰雪御心诀,将思想硬从刚才的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顿觉脑中一清。

  沉声喝道:“冰露当年你虽是滥杀无辜,天理不容,可也是明刀名枪,光明磊落,不失英雄本色,想不到今日竟然会沦落到使用如此卑鄙下流手段的地步,实在让人齿冷,可知当日之败击碎了你的信心,当初那个冰露早已不存在了,就算你变得再厉害,也无非是别人的傀儡罢了,别痴心妄想了,我决不会向你投降的!”

  冰露闻听此言,似又记起了当年之耻,双眼抹过浓重的杀机,旋即消去,眼望前方,正要说话,却见前方一片紫蕴蒸腾,华光四射,正是紫竹林,冰露像忽然想起了什幺,得意地笑了起来,道:“菩萨既然将话说得这幺满,咱们便来试试吧。”

  说罢将观音轻轻扶起,横抱在怀中,缓步向紫竹林踱去。

  一直进入紫竹林深处,忽见前方有一口深井,井口的外壁上刻着三个字“育竹池”,井中流动的是温热的泉水,井口之处热气蒸腾,煞是壮观。在井边不远处,一座朴素的茅屋悄然而立。

  冰露停了下来,将观音轻轻放在地上,没再理会,却在一旁欣赏起了四周的紫竹,紫竹色如玛瑙,温软如碧玉,却又坚韧无比,冰露轻轻地拈玩着翠绿的竹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只见他走到观音近前,合上双目,双手捏了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所有的竹子像有了生命般活了过来,不断地左右摆动颤抖着,最后却又都无一例外地将枝头向冰露低了下去,好似向他垂首示意,表示服从一般。

  冰露低下头来,笑着对观音道:“我曾听如来说,这片紫竹林乃是您亲手栽种,多年来您对它们照顾有佳,仿佛自己的儿女一般,甚至不许别人碰一碰,不论您有多忙,每月必然为紫竹林修剪一番,且从不假他人之手,有趟玉帝暮名前来观赏,见此竹生得美妙,欲移走一株种在天庭,竟被您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结果您爱竹的美名自此传遍三界,而这紫竹林也自此闻名遐耳,可您想没想过,这些竹子有天也会背叛您呢。”

  说罢伸手打了个响指,又将手指向观音,喝道:“孩儿们,上吧!”

  只见四棵原本坚韧的紫竹忽然变得柔软无比,闪电般弯下头来,用竹干将趴在地上的观音的手腕脚踝全都捆住,紧接着绑着观音双手的两棵竹子又猛地将头抬了起来,而绑住观音双脚的竹子却没有动,刹那间观音就那样身不由己地呈大字形被四棵竹子捆绑,立在空中,只两脚尖不时微触地面,观音自有生以来,何尝被如此摆弄过,不禁又羞又恼,欲要挣扎,却又偏偏浑身无力,心中一急,气血攻心,双颊不禁微微泛起了一片桃红之色,映衬着那如雪的肌肤,更显得瑰艳无比。

  冰露看着眼前情景不禁有些发呆,百年之前冰露败在观音手下,并为如来佛祖所擒,从那一天起他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而他当初之所以被击败,主要就是因为低估了观音和玉净瓶的威力,所以他对观音的恨意犹深,在他被关押在西天极乐的日子里,他发誓有一天要将观音生擒活捉,并用最残忍的酷刑折磨她,让她受尽屈辱而亡,以解心头之恨。

  如今他终于可以办到了,那种得意之情决非语言可以表达,可一时之间,他却有种不知从何入手的感觉,过度的兴奋使他有点不知所措,在来这里之前,他曾设想出了很多种方法对付观音,可此时竟一种也想不起来。

  但他只是站在观音前面看着她,他的眼睛上上下下瞄着她看,看着她完美的胴体,忽然他像想起了什幺似地一拍额头,笑着对观音道:“菩萨总是这样浑身僵硬,想必不太舒服吧,我便让你歇一歇。”

  说着冲着观音脸上吹了一口气,暮地,观音发觉自己能动了,浑身的麻痹感也消失了,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她连忙将双手双脚发力回收,以挣脱竹子对她的束缚,摆脱这难看的境地。

  冰露也不阻拦,只在一旁微笑看着,接着观音却发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她虽然能动了,可功力却一点也提聚不起来,那并不是说她的功力消失了,她感到功力还存在于她的身体里,可是她却无法控制它们,一股股真气在体内盲目地乱窜,东一团,西一团,却始终无法合拢成一体,换而言之,她的功力还在,但却再也不能为她所用了,而绑住她的四棵竹子在冰露功力的催谷之下其坚韧程度远超过她的想象,无论她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

  最终,在经过一番无谓的努力之后,她放弃了,任由竹子绑着,一动也不动了。

  冰露笑道:“怎样菩萨,这回知道软玉酥的真正厉害了吧,中了这种药,体内的真气就在也不听你的了,就算修炼得再厉害又有什幺用。”

  观音并不答他,只是闭目不语,因为她非常清楚,任何的话语都只会带来更大的屈辱。

  冰露微笑看着观音,那是一个邪恶、蔑视的笑容,他慢步走向她,他距离她一尺前停了下来,并凝视着她的双眼,突然间伸出手来,再观音那丰满的豪|乳|上摸了一把,观音自从懂事以来和曾有人对她这样干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胸部传了过来,忍不住惊呼失声,娇躯一颤,冰露退回原来位置好好的欣赏她完美的ru房,他为她尖挺双峰而着迷,在这完美的双峰上在她美丽的胴体上傲然的挺立着,完美的圆形加上尖挺的|乳|头、配上|乳|白色的肌肤,更是衬托出粉红色的|乳|头的美丽。

  他的嘴角轻轻的一笑,因为他发现当他的手轻抚过她的|乳|头时,她的|乳|头因而逐渐的变硬变大。

  冰露知道,似观音这种从未被人碰过的躯体,在功力全失,定力因而大大下降的情况下,对于自己的挑逗,反应只会比常人更加激烈,当下也不说话,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瓶里放的非是别的,正是软玉酥,冰露将瓶中的软玉酥倒入右手之中,并轻轻地涂满了观音的双|乳|,边抹边道:“我这软玉酥若直接涂在皮肤上,会比渗在空气中时的效果强上百倍,不论贞女烈女仙女甚或是菩萨您,都会变成yin娃荡妇,不要急,少时我就会让您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欢乐。”

  然后他的手指开始轻触并温柔的爱抚着她的|乳|头。他的手移向她那美丽又硕大的|乳|头,他沉醉于去感触她的|乳|头,他的手指轻压、轻拍或是轻搓着|乳|头,当她爱抚着|乳|头时也同时享受她那富有弹性的肌肤,他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的|乳|头上。

  当他不断的爱抚着她的|乳|头,她的|乳|头慢慢变硬、变大而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观音开始对他的爱抚有了反应,这时,他的手突然自她的|乳|头上抽走。

  观音以惊异的眼神表达出她的疑惑,她只能注视着他。这时他用右手掌狠狠的掴了她的左边ru房,马上又回掴了她的右边ru房,观音因又震惊又痛而惊声叫了出来,冰露在欣赏完她的ru房因大力掴击的颤动后,看着观音的双眸而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发现由于软玉酥的作用,观音的身体已经背叛了她的意志,他发现她的|乳|头比刚才更硬更大了。

  他因她的反应而露出了微笑,这时冰露却不再玩弄观音的|乳|头,而是一只手把她的豪|乳|纳入掌握里,另一只手向下探到她温暖平滑的小腹,观音那丰满的坚挺|乳|峰一只手掌都容纳不下,冰露将它握住,大力揉了起来,弄得她柔软的ru房不